当前位置: 首页 > 实时讯息 >

水韵楚声:藏在湖北松滋市、公安县地名由来里的老记忆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11-17 20:45:14    

#我心中的灵秀湖北#​#松滋头条#​#公安县#​

一、 因水而生,依水而存的印记

先说说松滋。长江的水,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河,可是这里人生存的依靠,地名的来源。


比如现在松滋市政府所在地新江口,老地名叫“划子嘴”。这名儿挺形象的,你想啊,青峰山那个山嘴子伸到松滋河里,水涨的时候,那些打鱼的小划子(松滋那边管小渔船叫“划划子”)就在那儿出没,地名就这么来了。

后来,这地方的棉花生意做起来了,本地花商为了和枝江县江口镇有名的“江口棉”比比,就把自己这儿的棉花叫“新江口棉”,一来二去,“新江口”就叫开了,比“划子嘴”更响亮了。

从打鱼的“划子嘴”到做买卖的“新江口”,能看出来这地方从靠水吃饭,到借水运搞活经济的变迁。


沙道观镇有个地方叫米积台。早年,这儿是荒湖一片,有个土台,很多“汨鸡子”鸟在那儿,就叫“汨鸡台”。后来东松滋河通了,湖南的米商用船运米到这儿,把米堆在台上,再往别处转。

日子一长,“米积台”就代替了“汨鸡台”。这名字一变,记录的就是从荒湖到米粮集散地的转变,可见水运和粮食交易对这地儿多重要。


说到沙道观镇下边的村子,豆花湖村也算一个。最早的时候,只有八户人家在这儿的湖边住着,人称“斗八户”。后来人多了,形成了“豆花湖”和“傅家垱”两个聚落。民国那会儿搞保甲制度,因为豆花湖户数少,就给并到傅家垱那片了。但不管行政区划怎么变,“豆花湖”作为村子的根,一直留在大家心里。

这名字,记录的是早期移民在这片水边落户生根的艰辛。


涴市镇的名字,听着就文绉绉的。它古时候叫“乐乡”。据说“涴”这个字,是取自晋朝人郭景纯写的《江赋》里的句子“洪谰涴演而云回”,是形容江水回旋流淌的样子,正好说中了长江流到这儿拐弯的特点。一个地名,能从古书里找到依据,说明这地方有年头,也和长江文化紧密相连。


南海镇的名字,也和水有关,但不是河,是湖。镇子西边有个湖,是清同治年间长江决口形成的。湖里原本有座观音庙,老百姓都拜南海观音,所以就把这湖叫“小南海”。镇子呢,也就顺着叫了“南海”。

不过,这地方更老的名字是“磨盘洲”,因为最早是在竺园寺河边一块形状像磨盘的洲地上建起来的。后来因为老发水灾,镇子搬了地方,规模也没以前大了。

从“磨盘洲”到“南海”,能看出水患对老百姓生活的影响,以及民间信仰在地名里的留存。


洈水镇是由原来的西斋镇和大岩嘴合并来的。大岩嘴这个名字,就是因为它原来在洈河边,有个大大的岩石山嘴伸到水里。后来1960年修洈水水库,这山嘴淹水里了,但新形成的镇子还是叫“大岩嘴”。西斋呢,古时候叫“西寨”,是县南边一个军事要地,还围着土城。到了南宋,寨子里店铺(斋铺)多了,成了集市,名字就慢慢变成了“西斋”。

也有人说,是有文人在这儿的灵鹫寺西边建了个书斋,取名“西斋”,挂了块匾,就叫开了。从“西寨”到“西斋”,一字之差,能感受到这地方从军事据点向商业集市和文人聚集地的转变。


再看看公安县这边。斑竹垱镇的莲花垱村,这名字听着就美。村子在虎渡河与松滋河在此交汇处,以前是连接湖南湖北的重要水路码头。村里湖塘多,夏天莲花开得那叫一个旺。当地人在湖边修了土堤(当地人叫“垱”),清朝的《公安县志》里还写着“夏月莲华弥望”呢。这漂亮的莲花景色,就成了来往商船认路的地标,“莲花垱”这名字也就传开了。这名字,充满了水乡的灵动和美感。


毛家港镇的玉湖,名字也挺有意思。这湖是元朝泰定四年(1327年)地震形成的。到了清同治四年(1865年),公安大旱,知县袁鸣珂路过这儿,看到大旱之年这湖还是一片汪洋,觉得这水宝贵得像玉一样,忍不住惊叹“好一个玉湖”!名字就这么来的。“玉湖”这个名字,记录了一次自然变迁(地震)和一位地方官在灾年时的切身感受。


二、 历史烟云与英雄气概的回响

有些地名,则刻下了历史的大脚印和人的英雄气。

最突出的就是公安县这个名字本身。它可是大有来头,和三国故事紧紧连着。公元209年,刘备当上了荆州牧,屯兵在油江口(就是现在的斗湖堤镇)。他当时官拜“左将军”,大家都叫他“左公”。他就把当时的孱陵县改名叫“公安”,意思就是“左公安营扎寨之地”,想着在这儿成就霸业。这么一来,“公安”这名字就一直用到现在了。可以说,公安县的名字,从一开始就带着英雄豪杰创业立基的雄心。


松滋斯家场镇的白鹤山村,则和一段传说有关。村子南边的山原来叫天子山。相传明朝初年,山上庙里的一位长老圆寂前,嘱咐弟子把他的骨灰葬在庙内天池地下三尺。弟子们照办,挖地三尺多时,突然有一缕青烟冒起来,还有几只仙鹤飞上天。打那以后,这山就改名叫白鹤山,山北的村子就叫白鹤山村了。这个带点仙气的传说,也给地名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。


松滋刘家场这个镇子的名字,听起来就比较直白,充满了市井气息。相传明朝的时候,这儿还是个小盆地,有一对刘姓夫妇利用南北交通的便利,在路边开了个小酒店,兼卖茶水和草鞋给过往的骡马队和行人。后来刘家子孙繁衍,店铺也多起来,形成了市场,大家自然就把这儿叫“刘家场”了。这说明,很多地方的兴起,往往始于一些普通人的谋生之举,靠着交通便利和勤劳,慢慢形成聚落。


松滋杨林市镇的苏家坪(现盘古山村),还藏着一段和文化名人相关的历史。村里的老人保存的《苏氏族谱》记载,他们是北宋大文豪苏轼长子苏迈的后代。大约640年前,为躲避战乱,苏轼的第七世孙苏荣成、苏志成两兄弟从江西迁徙到松滋,在此建祠定居,地名就叫“苏家坪”。这让人感慨,历史的大潮,比如战乱、移民,会把一些文化的种子带到四面八方,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根发芽。


庆贺寺(现属斯家场镇)的名字,则记录了一段红色的历史。这地方本是一座明初修建的寺庙。抗日战争时期,湖北省第四区简易师范学校迁到这里,并在此建立了党支部,成为湘鄂边特委和松滋中心县委的根据地,为革命培养了不少力量。虽然寺庙在1943年被日本侵略军焚毁,但“庆贺寺”这个名字,也因此承载了一段不屈不挠的革命记忆。


三、 美好期盼与时代印记

地名也常常寄托着老百姓最朴素的愿望,或者打下时代的烙印。


比如斑竹垱镇的镇江村(现已并入莲花垱村)。斑竹垱那地方河网密布,“镇江”这名字,就包含了人们希望“镇守江河、防水患保平安”的强烈愿望。这是面对自然力量时,一种最直接的祈福。


同样是斑竹垱镇,原来有个卫星村(也已并入莲花垱村)。这名字就带着浓重的时代气息。20世纪50年代,苏联发射了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,轰动全球。那时候国内也常用“放卫星”来比喻各行各业,尤其是农业生产,要创造出惊人的成绩。所以全国好多地方都出现了用“卫星”命名的公社、生产大队。这算是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命名方式。


孟家溪镇的名字,也挺有说道。“孟家溪”历史上也写成“梦家溪”或“梦溪”。一种说法是“搬夜家”,说是一天夜里,从杨湖口悄悄搬来不少住户形成集镇,大家觉得神奇,像梦中来的,加上有河沟大溪,就叫“梦家溪”。另一种说法就比较直接,说是因为古代这里姓孟的人多。连明代文学家袁中道(公安三袁之一)都在他的散文《泊梦溪记》里考究过家乡的由来。一个地名,两种来历,传说和现实交织在一起。


孟家溪镇还有个黄金堤村。古时候,乡绅邹美中父子为了鼓励民工修好松东河的险段,按照“金子能镇住河妖”的说法,把金戒指投进了堤坝险段。所以这地方就叫“黄金堤”了。这个故事,一方面有对水患的敬畏(镇河妖),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乡绅带领乡民共同治水的努力。


八宝镇的龟咀村,名字来源于自然地貌,清同治初期,其地形如“金龟下海”之状,堤外有一矶头伸出龟咀河中,如乌龟嘴状,故而得名龟咀。但这个地方过去地势低洼,是远近闻名的“水袋子”、“贫困村”。解放后,在地方党委、政府的带领下,龟咀村人民通过几十年的努力,组织起来战天斗地改造自然。如今的龟咀村,已经是田成方、树成行、渠成网、旱能灌、涝能排、地丰产、电配套、路畅通、楼林立的新农村,村民们都甩掉了贫困帽子,充满了自豪感。龟咀村的变迁,正是当地人民在党的领导下,凭借自身努力改变贫困面貌、建设美好家园的生动体现,充满了奋斗的正能量。